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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卫的指挥使被叫进宫时与办完事的汪君贤迎面撞上。
作为竞争朝臣们最痛恨的鹰犬的特|务头子,汪君贤和绣衣卫的指挥使张忠炳自潜邸时就相处不好。
更可气的是,他两都与景德帝有相伴之情。一个是景德帝的生母指给儿子的贴身长随,一个是景德帝的乳母之子,其外祖母是景德帝的生母同乡。
“汪公。”
“指挥使大人。”
不同于因南夷血统而五官阴柔,给人一种奸佞之气的汪君贤,张忠炳是非常正统的才俊长相——个头奇高,样貌英挺。
若是搁在现代社会,他会被人误认成是篮球运动员或特种部队。也是因为这个长相,先帝才对景德帝的特殊提拔没有异议——因为这体格不当武官简直暴殄天物。
而跟着的指挥同知也十分惹眼,明明是对同卵兄弟,但是兄长有着堪比深冬之雪的眉毛,头发,配合着那冷峻的表情与永不离手的深色纸伞,难怪有人私底下称这对兄弟是长安城里的黑白无常。
尤其是在景德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大臣重温太宗时的恐怖记忆后,不仅是贪官在骂绣衣卫的指挥同知是阎罗殿里的黑白无常,就连民间也拿其当夜止小儿夜啼的恐吓名头。
“您这几日甚少进宫,想必是入狱的硕鼠口风甚紧,让您审了半天都没撬出一点有用消息。”言下之意是你不行,还是得由东厂的过来上上强度。
张忠炳对汪君贤的挑衅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朝臣有多反感权宦们的存在,就连民间也是因为花鸟使的往事而一口一个狗阉党,语气比朝臣还重:“汪公还是没怎么与贪官过手。”
他的右掌抵着腰间的佩刀柄头,像是拧着犯人的脑袋般轻轻转着:“有些人是可以死的,但是对他们身后的靠山而言,丢了钱是最可怕。”
说罢他还特意踩了汪君贤的雷点:“汪公不是穷苦出身,也不懂这朝中的道理,所以为皇上处些小事就好。”
至于这种能记史册的大事,就由他这绣衣卫的指挥使处理便好。
两行人擦肩而过时,张忠炳还不忘问道:“东厂挑去的掌班,领班也该跟着汪公出去见见世面。”
他瞧着由汪君贤一手提拔的各大档头,提醒他别蹬鼻子上脸到这种程度:“他们在进东厂前是绣衣卫的人。”
“汪公如今正得圣意,总不好让圣上觉得您是在反太宗之定。”
陈文宣被调离东厂的消息瞒不过这数一数二的特|务头子。联想到这可以立威的反贪行动是没东厂的插手余地,汪君贤用脚趾想都明白这是皇帝的敲打,提醒他别搞得东厂成了他的一言堂。
“劳烦您在百忙之余还有空来提点杂家。”汪君贤将心底的火气努力压下,走不出个一百米便看到穿着红色衣服的御前宦官小跑到他跟前说道:“汪大人,陛下有请。”
不久前才禀了事的汪君贤眉头一挑,转身随对方去了养心殿,结果与侯在偏室的张忠炳再次撞上。
“劳烦大人等候一会儿。”薛価凤冲喝茶的张忠炳微微颔首,后者好奇之前还被皇帝冷落的汪君贤是因何“复起”。
“来了?”近日被系统吵得头昏脑胀的景德帝也不跟心腹寒暄什么,揉着额头下了命令:“进京的秀女里有没有没一点背景的?你把人的名单整好了给朕呈上。”
“诺。”汪君贤也不会去问皇帝为何要把皇后的份内之职交付于他,应了便从御书房里退下办事。
候在偏室的张忠炳听到一阵开门的动静,不由得对皇帝召见汪君贤的行为越发的好奇。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想必是件很重要的事儿。
出了殿的汪君贤被没法进殿的档头围上,后者也没立刻发问,而是回了东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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