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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茹早早打发走，省得以后一看见她就想起那件让她心堵的事她以后嫁了人，少不得要同其她太太们交际，以连竹茹的性格样貌，是有很大概率被高官瞧上的，即便做不成正房太太，凭她的聪慧，做一个宠妾不是难事。
到时候，谁知道要不要被迫同她打交道？
令柔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出现，因此才将连竹茹打发得远远的。听说她父族离东京城甚远，在当地又是大族，几个叔伯相较于她舅舅一家而言还算是个人，想来回去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她这么做，也算对得起她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了，从今往后，她们谁也不欠谁，最好一辈子都别再见。
可是这话显然不是杨淡月希望听到的。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令柔。心中暗骂她不开窍。
正要火急火燎地继续追问，可这时候阎文良忽然从殿内出来。说是赵祯有话要同她说，杨淡月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先放令柔回去。大、小张氏原本还在祥瑞阁心情忐忑地等令柔的消息，听下面人说令柔回来了，赶忙出去迎接，看见侄女红光满面的模样，心知此事定然办成了，心里俱松了一口气。
令柔一回到祥瑞阁，就被大、小张氏拉着问事情的具体细节。她一边从春绣手里接过清香扑鼻泡开的金银花茶，一边不紧不慢将赵祯对连竹茹都处置都告诉给大、小张氏听。
大、小张氏听了这话，且喜且忧。
大张氏心直口快，她皱着眉，眼含忧虑，率先说道：“柔儿，不是姑妈说，这陛下……未必有些太纵着你了…”
令柔慢条斯理喝了几口茶，清润的茶水很讨她的喜欢，即便不喝了，也捧在鼻尖轻轻嗅着茶的清香。
茶水腾腾上升的氤氲水汽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模糊了她的眉眼，叫一直盯着她的大、小张氏也瞧不清她眼底的真实情绪。令柔的回答倒也干脆，“姑妈，难道我看不出来是这么回事？可是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说起来，他可是一国之君呀。他要是动了心思，我能跑得了吗？即便嫁了人，又怎么样？这样的例子还少么？我反正现在已经想开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的去留已经不是由我，甚至你们能决定了。所以，听天由命呗，该来的，躲不了，不该有的，也总能躲过去。”这话真是让大、小张氏冒出一身的冷汗。她们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完了完了，这小丫头不知不觉已经动了心，出宫的心思没那么坚定了！她们其实也清楚令柔说的话才是符合实际的，可让她们心惊的是令柔对赵祯态度的转变。
明明几天前还一副誓不从皇帝的模样，如今竟然选择听天由命了！缄默许久的小张氏终于开口，“柔儿，你别怪姑妈说话直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对陛下……动了心？”令柔喝茶的动作一顿，旋即又恢复如常，不紧不慢喝了好几口茶，才低着头慢慢说道：“我说了，这件事不是由我决定的。既然决定不了的事情，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不过……
许是怕大、小张氏接受不了，令柔抬起头，将茶放下，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们，笑着安慰道：“你们不要太担心，在忘忧阁的时候，杨修媛虽然借故出去了，但陛下对我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任何逾矩之处。而且…”令柔想了想，若有所思道：“而且我觉得他大概因为我小时候在李娘娘身边待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对我很是亲切，有点将我当亲人看待。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我的态度才那样和善可亲吧。”
看着大、小张氏依然犹疑的神色，令柔只好接着强调：“哎呀姑妈，你们真别担心，陛下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如果真要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