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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次和离,他也嚷嚷了无数次休妻,到最后还不是气过几天再好言好语把人哄回来,父亲不会允他休妻,而他也知道,休了妻子,再不可能找到如柳氏这般真心待他的女郎了,那些侍妾都有所图,若能攀到比他更好的高枝儿,一定早跑了,但柳氏不会。颜九心平气和地与宗越碰杯,继续劝道:“既然不休妻了,也就别想那事儿了,实在气不过,你把人教训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过不去。“宗越捏着酒杯,面色如霜,冷漠浸染在言语之中,阴沉沉的,是他一贯绝无可能善罢甘休的做派。贺去非才不信他,“你全身上下就一张嘴硬,我看你没什么过不去,你顶多也就在我们面前豪横,真想休妻,一封休书有多难?哼,颜九,别管他了,他自作自受!”宗越闷了一口酒,杯子重重往案上一放,扭头看向贺去非,目光像阴霾满布的夜色,除了乌沉沉的压迫,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我定要休她的,敢赌么?”
贺去非被他激起了反骨,刚要说"有什么不敢赌的”,转念一想,真赌财物之类,倒像是自己居心叵测逼着他休妻似的,传出去祖母和妻子定要骂他胡闹,想了想,说道:“你敢与我们立个字据吗?你要是不休,我们兄弟几个拿这字据笑你一辈子!”
“好啊。"宗越冷笑着应了。
贺去非就是随口一说,见他应了,又道:“有这立字据的功夫,休书早写好了,你不如在休书上签字按印。”宗越冷冷道:“只管立字据。”
他如此坚持,贺去非自也不能认怂,当即又提笔写了字据,一时意气按指印时故意撇开印泥不用,割破手指和着血按下,又强制割了颜九的手指,让他也按下血印,推放在宗越面前,“你真不休,兄弟们也不白笑话你,多少是见了血的。”
宗越亦拔刀割破手指,在自己名字上重重按下,泅了一片殷红血迹,自己指上的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至于么,至于么?“颜九压着被贺去非不由分说割破的手指止血,十分无奈,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夫妻矛盾,至于要他们陪着歃血为盟么?
“一人一份。“贺去非较起劲儿来,又写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字据,仍依方才歃血为盟,拿着三张字据对宗越道:“字据立好了,写休书吧。”
宗越不慌不忙拿酒浇洗短刀,冲去上面的血渍又反反复复擦拭,冷冷清清地开口:“现在还不到时候。”贺去非嗤笑了声,认定宗越不愿休妻又嘴硬不认,懒得再说,坐去一旁喝酒。
颜九实在不明白宗越想法:“兄弟都陪着你歃血为盟了,你不休早说啊,非得要我们流这一点血?”宗越将短刀擦的提亮,闻了闻,确定没留下任何血腥味,才收回鞘中。
“我高中状元之日,会亲手写一封休书给她。”现在休了她,只会让她称心如意,不能伤她半分。她不是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么,不是对他没有一点点在意和真心么,他会叫她看见,他只是不喜读书,不是读不成,他不仅要读书,还要胜过天下所有读书人。
状元郎,琼林宴,富贵荣华,体面风光,所有女郎趋之若鹜的东西,他都会给她。
他要让长安城所有女郎都艳羡她,要让她一步步奉上真心,对他死心塌地,然后再把她的真心,弃如敝履。他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在她最快意,最圆满之时,再亲手剥夺这一切,将她堕入泥土,他曾经给她多少艳羡和荣光,就要给她多少嘲讽和屈辱。
他会让她亲身感受,被亲近着的、心悦着的人,欺骗、嘲讽、笑话,是什么滋味。
但是现在,不能让她察觉他曾动过休妻的心思,家中的动静和痕迹已被他抹除,只有颜九和贺去非这边……“在我成事之前,字据的事,休妻的话,谁都不准泻一个字。”
颜九和贺去非只当他是不愿休妻的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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