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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把妹妹的妹妹掐疼了,对不住呀。”
掐么?准确地来说,是摁、捋、转着圈,是一种从四面八方朝中间施力的招数。
她不会知道,她都忘了。
妹妹都忘了,幼时她想家时,会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往他胸膛上贴,嘴寻着一个方向,“娘亲”、“娘亲”地喊。那可怜凄楚的声音,细细的,低低的,是幼猫在寻求庇佑。
那时候他身骨孱瘦,白天受过万夫人的打骂,晚上还要回去,哄着把他当作娘亲的妹妹,把她哄睡。
妹妹……妹妹……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妹妹,闭着眼,也在细细地叫喊。
因为共感,席憬被她挽得气噎喉堵。
他感知到,有一股不明不白的念头,自心中破出。
想接近她,像小时候那样,没有距离地接近。
要脸贴着脸,手贴着手,心跳贴着心跳,互相啮着血肉。要继续在阴暗的家里,挣扎着,扭曲着,度过鬼阴阴的岁月。
那是什么念头?那样强烈,那样不可隐忍。
席憬眸中深意翻腾,鼻梁仍旧直直地矗着,可心里那座山峰却隐隐地歪了。
他往前挪脚,直到木偶娃娃抵在他胸口。
“哥哥的哥哥不疼。”他说。
他把脑袋歪在妙辞的肩头。
而后,发疯似的,不要命似的,摧毁一切似的,匀出一口热气,尽数喷洒在妙辞颈边。
她的脖颈上面立即浮出一弯淡红的月牙儿印。
这一次,她体温升高,因为他。
不够红,要像他在卦象墙上泼洒出的红漆那么红才行。
要得是一个红到滴血的印记,像他的耳根那样红,像他们的血液那样红,像那条酷似红线的宫绦绳那样红。
也许是那种不知名的念头将他浑身的力量尽数抽走,也许是狭隘的空间逼他不得不继续弯腰。
总之,他把嘴唇凑到那一截白皙的脖颈旁,凑紧,凑实,凑得毫无间隙。
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