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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之不及的程宁，眼睛里一片茫然。
他觉得脚下的不是大地，而是漂浮的云，是流动的水，他脚踏不了实地，这一定不是现实世界，他一定还在梦中，程宁怎么会怕他呢？对了，程宁杀了他，程宁将她推入水中，他一定还在濒死的幻梦里，否则程宁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嘴上的刺痛告诉他，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闭上眼，觉得眼前也是一片血红，哪怕是上辈子，除了死前那一秒，程宁也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可回不了头了。
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再装柔弱可怜也换取不来她的怜悯，外面虎视眈眈盯着的既有仇人，也有觊觎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管哪条路，半途而废一定是最错的路。
顾徽舔了舔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对程宁说：“你安心在这里待着吧，等你母亲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出去。”
他将一份报纸放到早上端来的早餐旁，说：“这是关于你妈妈最近的事，事态恶化很快，我觉得可能守不住，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她也愿意放弃副市长的地位来换取程氏的平安。只是这个过程还需要运作，这中间不会非常太平。”
程宁说：“你当我是傻逼吗？我为什么要看你摘过一遍的信息，你把我手机给我，我自然会查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