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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因为女郎的反应散失了大半,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似解了气,又总觉不彻底。
他复转玩着短刀,摇得那金环不住作响,却始终没再惹来女郎的一丝目光。她闭目坐在角落里,头上花钗伴随行车的节奏轻轻晃着,宝石金梳插戴在额前,将碎发规规矩矩拢在一处,就连眉心贴着的花钿都是寻常普通没有一丝创意的梅花状。
虽则是这般规矩无趣的妇人妆扮,但不能否认她的确颇有几分姿色,叫人看着并不厌烦。
她的睫毛微微颤着,眼皮也时有跳动,显然没有睡着。
只是,任他作出如何扰人的动静,她都似听不见,再不理会了。
宗越陡然觉得很无趣,收起短刀系回腰间蹀躞带上,也抱臂合上眼睛佯作困顿。
一对夫妻皆佯假寐,一路无话,终于回至安丰侯府。
“世子,少夫人,到了。”
车夫才一句提醒,宗越就一跃下了马车,大步离去,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罗婉也舒了一口气。
回到昆玉院略作收拾,婢子禀说晚饭已备好,请她入席。
罗婉到时,安丰侯夫妇已经坐定,其他弟弟妹妹也都依长幼序齿列于席间。
“父亲,母亲,我来的有些迟了。”罗婉对安丰侯夫妇施礼说道。
安丰侯摆手说“无妨”,看看她身后,收回目光默不作声。
夏氏看透了安丰侯的意思,问罗婉道:“怎么元郎没有与你同来?”
罗婉微微一愣。
宗越长年混迹于教坊乐司,几乎从不在家用饭,罗婉对此也有耳闻,这才没有去请他同来,本以为安丰侯夫妇早已习惯这事,怎地今日突然问起?
夏氏瞧出罗婉迟疑心虚,想她定是独自行事,根本没有理会宗越,便说道:“夫妻一体,以前是以前,以后,你当好好襄助夫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要你肯用心,元郎不会总是一块顽石。”
娶妻娶贤,安丰侯府重金聘娶罗婉进门自然也是这层用意。
“母亲说的是,儿媳再叫人去请。”罗婉说着,对拂云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亲自去趟宴春阁。
安丰侯听出她言语中的“再”字,皱眉道:“那逆子不肯来?”
罗婉唇角动了动,略略牵出一丝为难的笑意,垂下眼睛不说话。
这模样看在安丰侯眼里,便是委屈又无助,他遂也不再追问。
自家儿子素来不服管教,想是女郎已经三番五次相请无果,不得已才独自前来,又不好控诉抱怨,只能垂头不语。
念及这层,安丰侯哪里还会怪罗婉没有与儿子同来,一向光洁严肃的面容上带出些长辈慈色,好声好气地说:“以后他敢欺负你,叫你受委屈,只管来告诉我。”
说到宗越,脸色登时变了难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果真如此,宗越哪还有命活到现在,这话自然是不能当真的。
罗婉心如明镜,含笑谢过公爹袒护,柔声说:“元郎并未欺负我,今日回门,元郎还特意接送我呢,古语云,大器晚成,元郎只是年少轻狂,贪玩了些,日后发愤图强,后来居上也说不定。”
身为父母,嘴上千百遍骂着儿子不争气,心里终究存着能让他痛改前非、浪子回头的希冀,安丰侯听这番话自也是欢喜,满意地啜了口茶,心想总算不枉舍去半个家底娶来这贤惠儿媳。
夏氏瞧了安丰侯一眼,对他的心思一览无余,也款款笑道:“元郎竟接送你回门了?那真是可喜可贺,既如此,阿婉,元郎新婚夜去宴春阁的事,你也就别计较了,也别去荣国夫人那里说了,免叫元郎又挨一顿训斥。”
“他新婚夜去了宴春阁?”
安丰侯本就因宗越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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