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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的感觉,应该和他无关,是问自己的感受。依旧心动?不是;欣喜?也不是;尴尬?难过?好像都不是。有一点,内疚……可如果只是内疚,怎么会现在心如乱麻呢?
很荒唐,到现在,鹿白榆好像还是不太会正视自己的感受。
……
这倒让鹿白榆想起第一次见林秋河的感受。
最初认识林秋河,也是在同一个盛夏,8月。那年鹿白榆即将上高一,林秋河读初三。
开始和往常无恙,男生们为了追彼时的高岭之花鹿白榆,或投其所好,或步步为营,或曲线救国。这次,林漠白采用丝滑三连招,约鹿白榆晨练打羽毛球。他是鹿白榆的哥们,只是,最开始成为哥们的动机便不纯罢了。中考结束,在女朋友和永远的朋友之间,他想再试最后一次。
而这些,对于光洁耀目又清冷透彻的鹿白榆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习惯林漠白的明示暗示,就像她习惯回回考试前三,习惯人前受瞩目,人后受议论,习惯男孩子们围在她周围孔雀开屏,习惯女孩子们私下讨论她清冷孤傲,习惯课桌里经常有表白卡,习惯书包里经常被塞小零食。
她还习惯一个人晨跑,一个人听歌,一个人深夜发狂。
大家都习惯了看她人前灿如骄阳的样子,却不知道,本一颗微弱星星,要扮成太阳,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跑赢地球公转的轨道。实际上,鹿白榆每次考试都会紧张的要死,她脑子很笨,总担心前三是她守不住的尊严。还有,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追她喜欢她,她眼中的自己很普通,165的身高,瘦弱,虽干净的五官但没有半点烟火气。所以,她把所有人的示好只当是游戏和玩笑,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呢,新鲜劲儿过了,也就过了,自己要当真,输的就是自己。她从不放别人接近她,从不把一点赌注放在他人的身上。
鹿白榆是普通家庭的90后,或许比普通家庭还要更普通一点。父母都是农村出身,普通的工薪阶层,微薄的薪水,却让鹿白榆过着有一些不普通的生活。他们不是严厉的父母,相反,温柔如山,且倾其所有,如果爱是团软棉花,压在鹿白榆身上时,也早已是了千斤担。
幼儿园,为了让她去最好的市一幼,那一年,除了鹿白榆的碗里,家里其他人没见过一点肉腥。
小学,鹿白榆体弱多病,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母亲用自行车载着她,去市里唯一一家儿科专科医院打吊瓶,都说那儿的药不带激素,可一次80,那时,鹿白榆父亲每个月工资是500。
初中,一阵课外班风潮,好像谁家孩子没有课外班就和大好前程说了永别。鹿白榆被按着去上奥数和外语,母亲又去打了份零工。鹿白榆从没说出口,她想学的,是跆拳道。好像一旦说出口,就如同决堤的黄河,冲走一
切风调雨顺,烟火人家,再附上万千泥沙,洗刷不净,淡忘不清,终生忏悔。
好像从一出生,她便被赋予了一名“别人家孩子”的使命,穿上了一件本不属于她的“礼袍”。她见过同样但不披那“礼袍”的其他孩子,被人轻视,被人嘲笑,是成为泥巴无人问津的人生。她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人前的虚幻泡沫,身后的狼藉虚无将会多黑暗。她知道,穿好这身礼袍,戴好这顶假王冠有多重要。
她也知道,一旦被戳穿,一旦星星追不上太阳,后果有多凄惨。比成为泥巴更凄惨的,是成为泥沼,泥巴尚能砌墙种花,而泥沼,一旦踏入,永远无法自拔,哪怕就一次,也够了。
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拒绝。拒绝谈论家庭,拒绝狐朋狗友,拒绝那些少男少女想要走进她的好意,也拒绝自己内心萌生的好意。
她拼命往前追逐太阳的时候,也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卸下所有伪装呢?她也想让别人知道,或许娇艳带刺的玫瑰,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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