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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许柚过去听人说,悬崖下侧多有水源,便想拼一把,如今看来,她是被眷顾的那方。
只是他为何也在?
许柚心里万般思绪拧成一团麻,强撑着掀开眼皮,想知道身在何处。
“郎君,快看,是小夫人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映入视线的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脸喜色的中年女子。
“请问......”许柚唇瓣翕动,咽喉却犹如被碳火灼烧过,稍用点力,就有股腥甜味充斥满整个口腔,声音像是一粒粒在纱布上磨过,嘶哑、不堪入耳。
“小夫人莫要着急。”妇人伸手打着圈按着她的太阳穴,低声解释:“你方才转醒,切莫不可动气。你家郎君在外守着,娘子无需惊慌。”
许柚想张口解释,奈何那力道不大不小太过舒适,她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又归于虚无。
日落西斜,晚霞透过窗户轻柔的洒在屋内,增添几分温馨之感。
梁晏承左手端着个热气腾腾,冒着酸苦味的药碗,顿在门外轻咳一声,接着掀开门帘朝里走。床上鼓起的一团忽地闯入眼底,他低垂下眸子,轻声道:“用药。”
那团子先是不满地晃动两下,接着一点点瘪下去,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许柚掀起眼皮,纤细浓密的睫毛像把小蒲扇,翘起来,露出藏在阴影下的一双明净清澈、含着水光的杏眸。精致小巧的脸蛋略显苍白,她咬住唇瓣,眼底带着嫌弃。
“太苦了。”她已经老老实实喝了三日药,身体已无大碍。那药比她平日喝过的都苦上几分,此处偏僻想来买不到蜜饯,着实不想再喝。
“我已无碍,无需用药。”她朝床里侧缩了缩,仰头道,“赵大娘呢?今日怎你来送药。”
等许柚再次清醒时才知道,他们是被赵大娘夫君在河边捡到的。她没想到自己跳下悬崖之后梁晏承会毫不犹豫跟上,故而在落水前将她护住,让她免受冲撞。
也因此赵大叔看到他们二人紧紧搂在一起晕倒在河边。女子名节事大,梁晏承又不是个会解释的人,是以他们夫妇二人到现在都以为他们是误跌悬崖的夫妻。
梁晏承不理睬她的逃避,只将手上的药又朝前递过去。
“喝药。”他重复道。
许柚嘴一瘪,眼角瞬间耷拉下来,腰刚挺起,抬眸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燃起的火苗霎时熄灭,她低下头小声嘟囔:“喝就喝,凶什么。”
现下她身无分文,仆役全无,连这深山都走不出。梁晏承这几日分明比在国公府脾气硬气许多!整日都对她板着副冷冰冰的脸。
许柚心下又气又恼,还不敢出声和他争辩,唯恐像个破布袋子被他丢了。过去,她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嫡小姐。但在跌落山崖的那一秒起,她只是个回不了家的可怜虫。
她自己抱着药碗,一口气灌下去。刚挪开碗,唇边就抵上根绿色的竿子。
“唔。”许柚眨巴着眼睛,嘴角还沾着一滴黄褐色药汁,傻愣愣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板着个冰山脸,拿着她不认识的物件儿往嘴里怼。
自许柚跌落悬崖清醒后,这双如同山间幼鹿清澈懵懂的眸子里总是嵌着丝怯意。整日窝在这张狭小的木床上,像头受伤的小兽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
堂堂国公府的唯一的嫡出小姐,向来锦衣玉食受人尊敬眼下却不得不仰仗他这个侍卫。
梁晏承轻叹口气,解释道:“嚼一嚼,汁水可缓解口中苦涩。那药是赵叔专程去集市开的补药,你身子自幼孱弱,气血亏空,经此一难,更需好生修养。”
许柚果断张嘴咬住绿竿儿,边嚼边奇怪地看着他。
他已经许久没同她说过这么一长串的话。
梁晏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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