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月读书

囚禁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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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溪说着轻轻匀出一息。

闻澈愣了愣,知晓她方才不说话的时候,是因为江行舟和他闹气,一时觉着有些可笑,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惦念他?他都死了你还是这么惦念他?明明在你眼前的人,是我!”

岑令溪终于睁开眸子,回答了闻澈:“闻澈,你不懂,他不会逼我。”

此话一出,闻澈只觉得脑子里突然有一串玉珠绷断了一般,珠子滚落了满地。

就像那天被岑令溪推倒在地上砸坏的凤冠一样。“令溪,我明明那么爱你,我到底是哪儿做错了,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岑令溪闭着眼睛,她只觉得自己此时心绪很乱,也不愿和闻澈再多做纠缠,只好先道:“你让我缓一缓,行吗?”她知道的,闻澈素来吃软不吃硬。

而后,她听到了那句低沉的“好”字。

过了一会儿,青梧进来了房间,看见她躺在榻上,语气有些慌乱:“娘子,娘子您怎么样?”

岑令溪在青梧的搀扶下起身,平声道:“准备些水,我想沐浴。”

翌日午后,岑令溪伏案为江行舟抄写佛经,却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

她起先以为是青梧,但等到脚步声渐渐靠近,她才知晓并不是。

她转头过来,正对上闻澈的视线。

闻澈知道前一晚是自己做错了,本想温言哄着她,才沉下来一口气,眸光一扫,却看见了桌子上平摊着的笔墨纸砚。

他记得府中的下人说岑令溪前些日子总是兴致恹恹,什么也不做,如今居然能提起精神来写字读书,于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缓解她的情绪,将话题牵引开来,道:“看的什么书?”

岑令溪还没来得及遮掩,闻澈已经将她放在一边的佛经拿了起来。

她有些惴惴不安。

昨晚被闻澈撞见了给江行舟烧纸钱的事情,她便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她本以为闻澈不会悄悄过来,即使过来了青梧也会和她说,却忘了青梧不敢违逆闻澈的话。但闻澈却没有像昨日那样发疯。

只是将佛经又放在了原位置,问了句:“给江行舟抄写的?”

岑令溪闭上了眼睛,轻轻嗯了声。

闻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令溪,我到你这里来,忽然想起件事情来。”

岑令溪有些意外,但还是睁开眼睛,看着闻澈。春光煦煦正温和,倒显得闻澈的面部轮廓不似素日里那么凌厉,平添了几分模糊的柔和。

他今日既没有着官服,也没有穿符合他权臣身份的繁复衣衫,只着了一件制式简单的天青色薄衫,戴了个没什么繁复花纹的银冠,但也是一样的俊美无俦。就像六七年前,他还做闻清衍时一样。

岑令溪勉强定下心神,将手中握着的狼毫搁在一边的笔架上,稍稍仰起头来看着闻澈。

不得不说,她其实是怕闻澈的。

她虽则挺直了脊背,但并不安分地在桌面上打着圈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她声音有些怯:“太傅请讲。”闻澈笑了笑,慢慢俯下身子,从后方环住岑令溪,使自己和岑令溪的视线齐平,落在抄写了一半的佛经上:“我想起来,前两日,有人上了剖子,参我的小舅子呢。”岑令溪一愣,方鸣野出什么事了吗?

闻澈看见她的反应,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本剖子,放在岑令溪面前,道:“有人参他一一科举舞弊。”

闻澈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后面那几个字。岑令溪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了,“这不可能,阿野寒窗苦读十多载,以他的学识,根本犯不上舞弊,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人存心要构陷他!”但闻澈只是伸出指尖,轻轻叩了叩那本剖子,示意她打开。

“这本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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