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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堤的撑杆,就算这仗难打,耗尽心神,只要阿漓在,他至少能有一丝安慰。
翌日卯时阿漓起时,军榻上已经空置,那架子上挂的黑甲也不见了。
待她简单洗漱出了军帐之后,才知道他带兵出战了。
阿漓回伤兵营途中,看见军中一队人马押送补给粮草前去交战地。
看架势此战还得打上几日。
伤兵营又要忙起来了,她担忧着前线的战事。
军队出了几日迟迟未归,只见主营地不断派兵支援,和颂同宋听时分两路夹击大朔,却在即将攻进大朔主营帐之时,敌军布局已久的埋伏,给了宋听时一个瓮中捉鳖,和颂赶到时宋家军已溃不成军,宋听时身负重伤,身上刀伤清晰可见,最为致命则是那支插入胸腔的箭羽。
那箭羽擦着心脏而过,近在咫尺,随军的军医不敢冒然就地诊断,只能速速送回主营帐。
伤兵营里送来许多伤员,阿漓无暇顾及其他,只能埋头给将士们包扎伤口,又开药吩咐药士煎熬让伤兵服用。
门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冲撞进来,似在寻着什么人,随着营里的一阵躁动,与人上药的阿漓才抬头寻着踪迹。
见长风似无头苍蝇一般苦寻,焦急不安。
阿漓起身去唤他:“长风?你找什么?”
长风这才从慌乱里缓神,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夫人,主子受了重伤被送回营帐,您快去看看吧。”
阿漓抓着湿帕的手紧了紧,就连心脏也拧在一团,这些时日什么重伤她没见过,可遇着这人是宋听时,她便也不能再淡定了。
这几日宋听时没回军营,她也没再去军帐里夜寝,只是沐浴时会在他帐子洗,夜里便回了伤兵营通铺。
一路上她没多问长风,步子不知不觉赶在长风身前,掀了帘进去,帐内已有几个军医在给宋听时查看伤势,身上的刀伤处理了,就是那根胸腔前的箭直直插在里边,军医没敢拔,和颂站在一侧主持大局。
阿漓推开了人群,看见满身伤痕的宋听时,额间冒着汗珠,他这是疼的。
精神涣散的他见着阿漓,莫名一笑,身上的伤也顿觉不那么痛了。
“阿拾?”阿漓眉宇的担忧不散,她蹲身察视着那支箭,又转身寻问身后的军医,“身上这支箭羽为何不拔?”
几位军医见着阿漓与宋听时的关系不像普通将士之间的那种,应也猜到几分,其中一人道:“将军这支箭虽未伤着心脏,却离得非常近,我等未有十全把握,不敢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