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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翻查资料,就是在整理论文。而后期受到病痛折磨,他连写信都成了奢侈又何况是稳定画笔,重新作画。
他一直在找机会,想提醒觉悟,不要提起她的父亲。可
另一方面,又想摸索试探一下她对谈及了致生,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所以,他才会默许觉悟提起了致生。
觉悟左边看看这个,右边看看那个,接过话题:“我那会跟了了现在差不多,刚毕业没多久,了先生人比较随和,特别喜欢找我聊天。可能画画还是挺寂寞的,他休息时,连寺院里路过的猫都能聊两句。”
他笑眯眯的,脸上俱是怀念的神色。
了了也跟着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一点也未曾达到眼底。
自打上回普宁寺的住持在电话里与她说过老了曾在梵音寺修复过壁画后,她特意去搜集了一下了致生的信息。
住在墓园山脚下的那几天,她刻意撇开了所有杂事,专注地将了致生的生平,按年龄和成就整理成了一张时光序。
比如:他在二十四岁,娶的连吟枝;又是在翌年的春天,他当了她的爸爸;三十岁,他停职去梵音寺画壁画。
同年,他接触到了壁画修复,对南啻的壁画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是那一年,他与连吟枝逐渐爆发争吵,给日后去南啻遗址修复壁画埋下了一颗茁壮的种子。
想起那近乎黑暗的一年,她微敛眼神,难掩羡慕道:“难怪那半年,我都没见过他。”
了了的语气很平静,对老了的那点想念被她藏在字里行间,几乎无人发觉。
始终置身事外的人却忽然侧目看了她一眼。
裴河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见觉悟还想说什么,他拿起手边已经被觉悟喝得一滴不剩的玻璃杯,落锤般往他面前一放:“喝茶。”
到嘴边的话被打断,觉悟皱眉看着空了的玻璃杯,刚想咕咕两句,裴河宴侧过脸,凝视他的目光,沉静又危险,他没什么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