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月读书

原罪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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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还歇着。

德嫔木着脸起身,坐在梳妆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过了这么些年,她忽然想起自己做小宫女的时候,有些不认识镜子里这个人了。

她扯唇笑了笑,俱是苦笑。

伺候的大宫女听到动静,进来想要帮着梳妆,被德嫔挥挥手屏退。她给自己梳了个最简单的发式,未饰簪钗,又穿了一身碧色的旗装,看起来一如当年的宫女打扮。

德嫔起身出了正殿:“都不必跟着,本宫自个儿出去走走。”

卯时初,夏末的太阳开始冒花儿。

德嫔走过景祺阁,进了北荒院,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枯井边,就这样坐在井口的沿子上,对着黑漆漆的洞口笑了。

“玉烟啊,你没说错,这一切真的报应在十四头上了。”

“昔年范蠡劝告文种,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为了不叫十四做皇上手里的良弓走狗——”

“我下来陪你了。”

北荒院外,夏蝉声嘶力竭发出最后的鸣叫。

乌雅氏向后一坠,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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