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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语,甚至是一个细微的神情之中,看出端倪。甚至有曾为医女的死囚,临死之前,赠了她一方,说是疗她心悸的方子,嘱她长服。
玉霖服后,乳疾之痛竟有所缓解。
后来在狱中,她常穿宽大的囚衣,但衣料甚粗,摩擦之间,又多翻出她的旧疾,病情更甚,玉霖倒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做官时治不了的病,到了牢狱里,反而治得了了。
她开始对着狱中的医工陈述多年病情,叙述之详尽,情绪之冷静。
按《律》,狱中人不得常见医官,不过一月,能请得一次。其余囚犯,多求医工治疗刑伤,以缓解皮肉之苦。玉霖却只恳求,治乳疾这一项。
医工见惯了女子因患乳疾而悲苦难言的女子,面对玉霖这样的人,竟有些无所适从。
她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难堪,也不觉得难过,只是不断地告诉医工,她希望,在刑部对她行刑之前,此疾能有所好转。
可这又何必呢?医工不解,但好在,他倒是一个医德医术双馨之人,半年之间,竟真的将困扰玉霖多年的乳疾,从那根上治好一大半。
张药此时,才明白张悯之前让他玉霖宽量裁衣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时也在想,曾经与她官场同立时,她应该都是忍着裹胸的不适与人交际,当差办事。
这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惧痛,又如此忍得。
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还想要什么衣裳,一并订了。”
张药坐在圈椅上抱臂开口,“亵衣要吗?”
玉霖点头,“嗯。”
张药看向掌柜与裁缝,“按她说的,胸处宽量裁制,不必计较用料。”
裁缝连声应“是”,又拿出了好些软质的衣料,让玉霖挑看。
那一日,玉霖花光了张药身上所有的银钱,而那还只是订金。
掌柜让他十日后来取衣,张药收起几乎见底的茄袋,玉霖甚至还趴在木案上,用伤手小心地捻着册页,认真地翻看绣花样子。
她人很放松,面上也是由衷的开怀之色,全然不像昨夜在宋饮冰的居室里,严苛调(和谐)教他写字的那个人。
“玉霖。”张药结了账,出声唤她。
“嗯?”
她在一道温柔的光影下抬起头,含笑问他:“要走了吗?”
“你还没买够?”
玉霖放下手中的花样册子,走回张药身边,“还能再买袄裙吗?眼看天就要冷了。”
张药捏着就剩下一把铜钱的茄袋,想笑又笑不出来。
好在她说了一句:“算了,留些钱,去买些风消饼,我想去诏狱看看影怜。”
张药把铜板倒入手掌,开始点算,这把铜板够买几个她说的风消饼,忽听玉霖又道:“你今日在诏狱没有杀得成人,下次,是不是可以少洗一次刑场。”
张药握住手中的铜板,没有回答。
抬头见玉霖已经轻车熟路地去找门外拴马柱边的透骨龙了,张药仍然立在原地,他神恨自己寡言,否则也不会苦搜文肠,也寻不到一声“多谢”奉上。
但他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茄袋,以及站在透骨龙身边,笑靥如花的玉霖。
很快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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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成衣铺的玉霖,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直没有再说话,
张药在饼摊上买了几块风消饼,刚好遇上被李寒舟遣出来找他,且已经快找疯了的北镇抚司缇骑。张药再度抱玉霖上马,随后二人一马,直至北镇抚司诏狱。
刘影怜还在刑房之中,李寒舟在旁亲自看管,她身上的刑具都已经撤掉了,身下甚至还垫着一个软垫,整个诏狱的缇骑,都慎重地照看着她,生怕她出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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