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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便是惹事生非扰民违纪。”
老僧说:“折算银两,张嘴一要,又需多少?”
谢无炽抬起一只手,张开。
“真是狮子大开口,竟要这么多。”老僧皱眉,“曾不知体恤朝廷,北有敌寇,东有海盗,宫有蠹虫,州府有老虎,县城有苍蝇,真是把油水刮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张皮。”
谢无炽应道:“世子去迦南寺拜佛,正是愁钱粮军需一事。”
“怕是不敢再加租民税了,淮南路正是课税课到了三十年后,敲骨吸髓,这才激起民变。倘若再收天下之税,恐怕品火教众要如燎原之火,天下群集响应,那就不是打烂一支精锐选锋军能镇下的场面了。”
谢无炽神色平静安定,不说话。
老僧看他,问:“你说这把敲骨刀,又要砍到谁头上?”
谢无炽:“还要等。利剑悬顶,剑下人人自危。”
他俩思索了一会儿,老僧抬头看透过树枝的晴空,说:“我本无心问世事,奈何明镜难去尘。修行数十载,仍一浮沉人。”
谢无炽:“佛法中,只讲悟执,却不讲如何去执。人自有修行之路,走的每一步都不算冤枉。”
“哈哈哈,小子好会安慰人!”
他俩说笑后,谢无炽看到了石桥外,一脸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的时书。
谢无炽道:“慧觉师父,在下那位兄弟到了。”
慧觉大师看时书,面容慈爱:“你的弟弟?好好好,找到了就好,离乱后还有亲人团聚,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凭空出现的人,当然要有身份归属,时书听谢无炽给自己安排的身份,走上前来:“师父好。”
慧觉:“你大兄聪颖,还有颗赤子之心,你要向你大兄学好。”
说话倒不很中听。
慧觉说完,撑着竹杖,沿石板路一径走了。
时书只模糊听到了内容,准备晚点问他,在此之前有另一件事:“你跟你认识的人说我是你表弟?”
谢无炽:“不是。”
时书:“堂弟?”
谢无炽:“也不是,亲弟弟。”
时书:“那我不是要改名叫谢时书!?凭什么跟你姓?”
谢无炽:“我改名时谢无炽也行。”
时书:“你这四个字叫名字吗??”
时书看到刚才澡堂里那和尚,捧着一钵热饭,看到他后,快步走了过去。
“………………”时书沉默了,“我非当你亲弟弟不可吗?”
谢无炽神色邈远,似没从刚才的对话中醒来,还在沉思。
因此说话,也大意得过分:“你怕什么?”
“我……好像引起了某种误会。”
谢无炽垂眼,眸色沉静:“所以你怕人说——兄弟相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