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月读书

生长期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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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婳笑:“这是你。我画得像不像?”

她在笑,声音传入他的脑海,林知言的视线,却又恍惚地落在了她的后颈。瓷白的后颈,因为低头的姿势显得又长又细,像是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握住后颈提起来的小兽。

林知言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触觉。

是的,触觉。那不是一种感知,而是一种触觉。像是在黑暗房间里呆久了的人,突然感知到了生命力的涌动。

以往,他只在某些瞬间能感知到这种触觉,譬如将刀刺入咽喉的胸膛,感知到血液在掌心汩汩流动的瞬间。

他发觉自己的齿根有点痒。他控制不住自己,像野兽那样磨牙,或者说这是来自远古的、动物的本能。这是野兽看到鲜血在面前翻涌时的本能。

林知言喉结滚动,什么泥地、土石,都随着那一节雪白的后颈被抛在脑后了。

他也跟着蹲了下来,蹲在旋婳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旋婳将手里的灰扑扑的树枝塞进他的掌心。

“你也试试吧?”

林知言握着树枝,视线却牢牢地黏在她的脸上。他必须要非常用力,才能把那炽热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撕下来,以免被她发现什么不对劲。

他拿着树枝,在地面上随意画出几笔线条。他的手很稳,顶级的捕食者越是激动的时候,外表往往显得冷酷。

他的心已经落在了那节脖颈上,揉捏着雪白的皮肉,轻易留下久久不散的红色印记。

心不在焉地画了几笔,身边人忽然惊呼:“这是我吗?”

林知言一怔。从幻象中抽神,低头看去,一张圆圆的脸,美丽的杏眼和微皱的眉,正是他印象里旋婳的模样。他点点头。

紧接着,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一声:“好丑。”

林知言:……

也没有……很丑……吧……林知言皱眉,只见旋婳像他印象里那样皱着眉,红润的脸颊微鼓,一股天真气儿从头顶冒出来,黑色的瞳仁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

他从旋婳的表情里读到了真情实感的嫌弃。

略有些语塞,佯怒道:“我可是新手,难道不应该夸我吗?”

旋婳说话的时候,脸颊也鼓鼓的:“可是真的——”话说一半,对上林知言半是笑,半是逼视的目光,识趣改口,“好吧,作为新手,还是很有天赋的!”

……林知言再一次感觉到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几乎满溢的色彩。他挪开目光,轻咳一声,看似随意地把话题引向他准备好的‘正事’上。

“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来画画的。”

“那是什么?”

林知言微笑,变戏法一样,伸出手,指尖夹着一叠纸片。

雪白的纸片横在眼前晃了晃,映得人眼花缭乱。

“之前说的证据,还记得吧?”

旋婳微怔:“什么证据?”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林知言拿着纸片,轻轻地敲在她额头上,声音压低了,轻飘飘地,“之前说过的……”

“你丈夫,杀人的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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