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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后，晚间，外头燃起了烟花，别墅区也难得热闹起来。
年三十晚，灯火璀璨，流光溢彩。往日的龌蹉暂时停熄，霍家长辈轮着给小辈们发红包，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再晚些，堂叔一家回家去了。
门外，霍英同霍符说着话，两人抽着烟，烟头猩红的火光若隐若现。
屋里，霍父两夫妻和霍老爷子老太太在客厅看电视聊天。
难得的一家团聚，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温馨的场景了。
霍锶惟坐在沙发上愣神。
不一会儿，大哥进屋了，门外只剩下哥哥一人。
身材高大的男人倚靠在栏杆处，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眉眼在雨雾中显得冷漠疏离。
霍锶惟咬了咬唇，慢慢走到门外。
“哥哥。”女声口吻轻柔羞怯。
霍锶惟此时眼里心里都只有哥哥的存在，只见他转身看向自己，点点头，弯唇笑了下，熄灭了手中的烟。
她的病闻不得烟味，哥哥在她面前从来不吸烟的，这是他们俩多年来的默契。
霍锶惟却迫切走近了两步，哪怕沾了点烟味，但哥哥身上熟悉的气味还是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
这么多年了，霍锶惟依然记得初遇见哥哥时她哮喘发作，是哥哥熟练地把她从死神手里救回来的，也是哥哥把她带回霍家，温柔地承诺会帮她。
近几年来哥哥花了好多精力和金钱去研制特效药，她的病虽说没有断根，但发作的次数和强度已经减少了很多，她几乎跟平常人无异。
哥哥的承诺做到了。
但她却想要得到更多，她承认，今晚看到哥哥给尹伊夹菜的时候，她真的妒忌得要发疯！
“哥哥，尹伊她......”少女眉头微蹙，迟迟张不了口。
男人笑着。
“你能不能不要跟尹伊在一起，”少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她硬着头皮，“她，她不好......”
男人眯着眼看她，桃花眼微微带笑，慢条斯理问，“她哪里不好了？”
哥哥的声音很温和，却莫名给她压迫感。
霍锶惟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听说她在学校的男女关系混乱，她跟陆显，还有他们学校的另一个男生......”
霍锶惟斟酌了一下用词，咬牙道，“他们三个人搞在一起。”
——
尹伊从洗手间出来，正巧看见门口处，霍锶惟跟霍英在说话。
少女含情的眼神带着怯意，小心翼翼地昂头看着身前的男人。
霍英垂眸，一脸戏谑和玩味，薄唇轻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尹伊站在一旁看，心里冒出一句话，果然‘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她有心等他们说完话，却见霍锶惟眼里含泪，小跑走开了。
她这才走过去，穿上外套，走出门外。
男人携她的手，坐上车子，离开了霍家老宅。
车内温度适宜，车顶的星光一闪一闪，酷似璀璨的烟花，永不熄灭。
爱人，名利，金钱，全部都在手边，他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刚刚霍锶惟的胡言乱语丝毫激不起他的半点情绪，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心里自有定断。
尹伊不问他们刚才讲了什么，更不让他去管这件事，她喜欢玩，那就当游戏玩玩吧。
外头万家灯火，喧嚣热闹，车里静谧温馨，人生也不过如此，男人的心腔满满的，舒怀得快要溢出来。
他扬唇，睨着眼看身旁的挚爱，“出去走走？今晚换个地方，不回家住好不好？”
尹伊莞尔，“看烟花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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